程妖精心里跟明镜似的,清楚得很,有些话若是说得太过直白,难免会伤了和气,惹人嫌恶;但若是一味含糊其辞,不表明立场,又显得自己太过圆滑,不够真诚。
房俊眼下的处境已是昭然若揭,他分明是被人给陷害了。不论事态如何发展,李渊是断然不可能真的起兵造反的。这不仅毫无意义,也完全没有必要。
毕竟,他膝下无子陪伴在侧,即便侥幸造反成功,这李唐的江山到最后也只会落入李二一脉的手中。现在再想着谋反,怕是已经为时已晚,除非他能一举突破武王之境,但话说回来,一旦真的突破了武王,这些权势争夺又似乎变得不那么重要了。
世事便是如此,当你过分看重某样东西时,它总是遥不可及;而当你触手可及之时,却又觉得它没那么重要了。
眼下的李渊便是如此,不突破武王之境,他的一切挣扎都显得毫无意义,毕竟寿命已然无多;可一旦突破武王,那些世俗的纷扰便也不再是他所在意的了。
“确实如此,房二可不是个糊涂蛋,相反,他精明着呢。要是这一次咱们得罪了他,往后咱们的日子怕是都不好过了。”
高士廉其实心里也跟明镜似的,他不过是想试探试探程咬金的态度罢了。果不其然,程咬金也是个精明人,他深知什么人能得罪,什么人不能得罪,这其中的利害关系,他看得是一清二楚。
“高老啊,房二聪不聪明,这其实并不重要,关键的问题是雍奴这个位置太过重要。”程咬金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,雍奴之地至关重要,它是接下来所有武将都会紧盯不放的地方。
要是有人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就得罪了房俊,从而影响了大家的计划,那可就别怪武将们不讲情面,直接翻脸不认人了。
大唐的武将们近年来地位确实下降了不少,昔日战场上的荣耀似乎正逐渐被朝堂上的文臣们所掩盖。
他们深知,若不能及时抓住更多的机遇,恐怕很快便会被那些舞文弄墨的文官们彻底压制。这种局面,是所有心怀壮志的武将都不愿目睹的。
“不错,我们必须抓紧雍奴的发展。”高士廉并非愚钝之人,他立刻便听出了这番话背后的深意——武将们是站在房俊这一边的。
因为只有房俊将雍奴和玉田两地发展得繁荣昌盛,他们出征的时间才能得以缩短,不必再因后勤补给不足而迟迟无法动身。
历史上,大唐至少还需要十年的积累才具备出兵的条件。然而,照目前的形势来看,或许五年之内便能达成这一目标。
千万不要小看这短短的五年时间,对于秦琼、尉迟敬德这些已步入暮年的猛将而言,五年足以决定他们能否在战场上再展雄风。
倘若五年后开战,就连老将李靖都有可能赶上这场盛宴,大唐将有机会以全明星阵容痛痛快快地打上一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