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热的汤汁在舌尖绽放,浓郁的鲜味瞬间充满了整个口腔。
赵天宇不由得眯起眼睛,细细品味着这淳厚的滋味,连连点头赞叹:\&嗯...确实名不虚传,这汤头熬得够火候,鲜而不腻,回味悠长。\&
他的表情渐渐舒展开来,眉宇间尽是满足之色。
\&刚出炉的烧饼来喽!\&正当众人沉浸在羊汤的美味中赞不绝口时,老板洪亮的吆喝声打断了大家的谈话。
只见他端着一个竹编的大簸箕,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七八张金黄酥脆的烧饼,腾腾热气中还散发着小麦特有的焦香。
赵天宇兴致勃勃地率先拿起一张饼,烧饼刚出锅还带着滚烫的温度,烫得他下意识地缩了缩手指。
他试着咬了一口,却发现这饼皮出奇地硬实,牙齿用力一磕才勉强撕下一小块。
嚼在嘴里时,干硬的面团需要费好大劲儿才能碾碎,他皱着眉头,腮帮子都嚼得有些发酸。
\&这汤确实没得挑,不过这饼的手艺可差了点意思。\&
赵天宇好不容易咽下嘴里的饼,咂了咂嘴评价道,\&又干又硬,嚼得我牙都酸了。\&
一旁的手下闻言,连忙压低声音提醒:\&宇少,这烧饼不是直接咬着吃的。要这样...\&
说着示范性地将饼掰成小块,\&得掰碎了泡在羊汤里,等它吸饱了汤汁变软了才好吃。\&
\&啊呀!原来是我闹笑话了。\&赵天宇恍然大悟,有些窘迫地挠了挠后脑勺,小麦色的脸庞上难得浮现出一丝红晕。
这个平日里威风凛凛的黑道大哥,此刻竟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手足无措。
倪俊婉等人见状,再也憋不住笑意,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。
几个手下虽然也想笑,但碍于身份都强忍着,只能抿着嘴憋得满脸通红,肩膀不住地抖动。
不得不说,这家店的羊汤确实堪称一绝。
浓郁的汤底经过长时间熬煮,将羊骨的精华完全释放出来,每一口都能尝到食材最本真的鲜美。
赵天宇暗自盘算,要不是晚上还要留着肚子吃父亲亲手做的家常菜,他真想再来上三大碗,好好过过瘾。
酒足饭饱后,夕阳已经西斜。
杨卫强的手下们恭敬地将赵天宇一行人送回了住处。
临别时,赵天宇还意犹未尽地回头望了望那间不起眼的小店,在心里默默记下了这个藏着美味的地方。
每次推开家门的那一刻,赵天宇都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。
那些刀光剑影的江湖恩怨,那些尔虞我诈的黑道纷争,在这一刻都被温暖的家的气息冲散得无影无踪。
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家中熟悉的空气,连脚步都不自觉地轻快了几分。
今晚的餐桌上格外丰盛,父亲特意准备了一桌子赵天宇最爱吃的家常菜。
红烧排骨泛着诱人的油光,清蒸鲈鱼上点缀着翠绿的葱丝,还有那碗冒着热气的紫菜蛋花汤,都是记忆中最熟悉的味道。
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,碗筷碰撞的清脆声响中,不时爆发出阵阵欢快的笑声。
昏黄的灯光下,父亲眼角的皱纹里都盛满了笑意,母亲不停地给赵天宇夹菜,生怕他在外面吃不好。
这样温馨的画面,让赵天宇觉得所有的打打杀杀都变得那么遥远。
与此同时,远在俄罗斯伊尔库茨克州贝加尔湖畔的一栋三层花园别墅里,气氛却截然不同。
天门组织苦苦追寻的司马长空父子正和梁伯围坐在一楼的壁炉旁。
炉火噼啪作响,三人手中的红茶冒着袅袅热气,却驱散不了空气中的凝重。
\&长空兄...\&梁伯突然放下茶杯,青花瓷杯底与玻璃茶几相碰,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。
这位自幼习武的老人耳朵微微一动,布满老茧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,\&外面有动静,恐怕...来者不善啊。\&
司马长空缓缓将茶杯放回茶几,杯中的红茶泛起细微的涟漪。
他神色平静,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刻的到来:\&该来的总会来,躲得过初一,躲不过十五。\&
他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看透生死的淡然。
\&爸!\&坐在轮椅上的司马雷霆突然剧烈颤抖起来,双手死死抓住轮椅扶手,指节都泛出了青白色。
\&他们是不是来杀我们的?我们快逃吧!我还不想死...\&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,眼神中满是惊恐。
司马长空转头望向儿子,目光中既有怜惜,又带着几分责备:\&霆儿,种什么因,得什么果。若不是你当初...\&
他顿了顿,没有继续说下去,只是轻轻叹了口气,\&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。况且...\&他的目光移向大门方向,\&就算想走,也来不及了。\&
司马雷霆闻言,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魂魄一般瘫在轮椅上。
他死死盯着那扇雕花实木大门,嘴唇不停地颤抖着,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对方能网开一面。
梁伯缓缓起身,站到了司马长空身侧。
这位年过六旬的老人腰板挺得笔直,浑浊的双眼此刻却闪烁着锐利的光芒。
他微微屈膝,摆出了一个标准的起手式,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视死如归的决绝。
壁炉的火光在他脸上跳动,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,很长。
两分钟以后,别墅的门被推开,八名穿着黑色作训服,戴着面具拿着手枪的人鱼贯而入,走了进来。
\&司马老门主还真是会挑地方啊,\&为首的入侵者踱着步子走进客厅,皮靴踩在实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他环顾着四周精心布置的俄式装潢,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,\&这贝加尔湖畔的别墅,风景宜人,远离尘嚣,倒真是个颐养天年的好去处。\&
司马长空端坐在真皮沙发上,双手交叠置于膝上,指节微微泛白却纹丝不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