\&秦姐!\&棒梗不知从哪钻出来,脏兮兮的手拽住周卫民衣角,\&奶奶昨儿偷吃了您给的云腿月饼……\&
\&比不得三大爷坐收渔利。\&周卫民头也不抬,系统已经记录阎埠贵今早私吞街道办下发的煤球票,\&您账本上记的'煤球损耗0.3吨',够烧整个冬天了吧?\&
阎埠贵的小眼睛眯成缝:\&后生仔,太聪明会短命。\&他忽然压低声音,\&秦淮茹往你晾的香肠里掺东西,真当我没看见?\&
周卫民手一顿,水花溅到对方千层底布鞋上。昨天系统净化鸦片时,确实显示有目击者躲在槐树后——原来是这个老狐狸!
\&五十斤粮票。\&阎埠贵用账本挡住嘴,\&我就当没看见那包白面。\&
\&二十斤。\&周卫民甩干肠衣,\&外加您私藏的煤球票。\&
\&成交!\&阎埠贵刚要伸手,忽然被陈雪茹的高跟鞋踩住手背。女商人斜倚着砖墙,红唇勾起危险的弧度:\&两位爷,不如再添点彩头?\&
她晃了晃金笔:\&秦淮茹偷的鸦片,可比贾张氏吃的多三倍呢。\&
\&就是寻常二道肉。\&他笑着递过竹夹子,蒸笼里码着三排深褐色的香肠,\&您尝尝?\&
陈雪茹不疑有他,夹起一片吹凉就咬。刹那间,咸鲜的肉汁在唇齿间炸开,松茸的清香与花椒的麻意追逐着舌尖打转,最后化作一丝若有若无的蜜意。\&我的亲娘!\&她踉跄着扶住门框,\&这味道……比东来顺的酱肘子还邪乎!\&
前院突然传来叮当乱响,三大爷阎埠贵蹬着三轮车冲进来,车把手上挂着的搪瓷缸子哐当作响。\&周小子!街道办王主任带人来了!\&他跛着脚往屋里钻,鼻尖抽动得像只土拨鼠,\&哎哟喂,这香得魂儿都要飞了……\&
周卫民心头一跳,塑料布帘子已被掀开。王夏云挎着军绿色挎包站在当院,身后跟着两个穿中山装的工作人员。她冲周卫民眨眨眼,耳垂上的银坠子晃出细碎的光:\&周师傅,听说您这有新式腊肠?\&
陈雪茹突然咯咯笑起来,染着丹蔻的指甲戳在王夏云肩上:\&王主任来得正好,我们轧钢厂食堂正想订购这批腊肠呢。\&她转身从坤包里掏出一叠大团结,\&周师傅,二十斤腊肠,现钱交易!\&
阎埠贵的小眼睛顿时眯成细缝,八字胡抖得像是抽了羊角风。他蹿到周卫民跟前,枯枝般的手指掰着算:\&二斤肉出一斤肠,如今猪肉八毛二……\&突然卡壳,猛拍大腿:\&这利润得翻三倍啊!\&
易中海背着手踱进屋里,老花镜后的眼睛扫过众人。这位四合院的主事大爷在轧钢厂当了几十年钳工,说话自带八分威严:\&卫民啊,个人搞副业可得小心。\&他故意顿住话头,直到陈雪茹不自然地摸出绢帕擦汗,才慢吞吞接道:\&不过要是给街道办食堂特供……\&
\&这样吧。\&他掀起蒸笼露出底下码得整齐的腊肠,\&头二十斤算街道办订的,后面的……\&他看向陈雪茹,\&陈主任要是想要,得算给厂子食堂的福利。\&
陈雪茹的丹凤眼顿时弯成月牙,从挎包里又抽出一叠钞票:\&五十斤!现钱!\&她冲王夏云飞了个眼风,\&王主任可给做个见证?\&
阎埠贵急得直搓手,八字胡撅得能挂油瓶。他拽着周卫民的袖口往墙角拽:\&傻小子!这买卖该咱们院里独吞……\&话没说完就被易中海咳嗽着打断。
\&老阎,账要算明白。\&一大爷敲了敲烟管,\&卫民出技术,雪茹出渠道,街道办给批文,咱们院里出人手。\&他忽然露出狡黠的笑,\&赚了钱先给孤寡老人置冬衣,剩下的……\&
周卫民趁机接话:\&剩下的按劳分配!\&他悄悄给陈雪茹使眼色,这位精明的寡妇立刻会意:\&我在东安市场有熟人,腊肠包装成'京味礼盒',过年至少能翻五倍价!\&
阎埠贵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,枯瘦的手指在衣襟上划拉:\&二道肉供应紧张,要不掺点鸡架肉?\&话刚出口就被周卫民否决:\&系统提示必须用纯猪肉……\&他猛地捂住嘴,在众人各异的眼神中干笑,\&我是说,祖传秘方不能坏规矩。\&
\&该!让她成日里跟个蝗虫似的满院子窜腾。\&二大爷刘海中端着搪瓷缸子蹲在门槛上,吹开浮在表面的茶叶梗,\&投机倒把倒到公安局去了,我看她这回怎么耍泼!\&
周卫民刚推开西厢房的门,就听见前院槐树下传来易中海沉闷的烟袋锅声。这位四合院的主心骨今儿没穿中山装,棉袄领子沾着煤灰,显然刚从煤池子回来。
\&一大爷,到底怎么回事?\&周卫民挨着老人坐下,递过用系统融合出来的暖手宝——其实是用剩馒头渣和碎布头糅合成的发热袋,握在手里暖烘烘的。
易中海磕了磕烟灰,皱纹里全是叹息:\&昨儿后半夜公安突击检查,在她床底下翻出三斤粮票,还有半麻袋高粱米。这老娘们儿最近总往城郊粮站跑,敢情是倒卖国家统购粮。\&
周卫民心里咯噔一下。贾张氏那个泼辣劲儿他是领教过的,上回因为偷三大爷家腌咸菜,愣是坐在门口骂了整宿。可倒卖粮票这罪名,在计划经济年代可是要坐牢的。
\&公安同志说了,这案子要严肃处理。\&三大爷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,算盘珠子拨得噼啪响,\&按投机倒把罪论处,轻则劳教三年,重则……\&他忽然压低声音,\&你们猜怎么着?连傻柱他爸当年留下的老樟木箱都被贴封条了!\&
二大爷啐了口唾沫:\&活该!让她成日里克扣棒梗的口粮,这会子自己栽跟头了吧!\&话虽如此,可那搪瓷缸子却哐当一声磕在石桌上,震得茶垢都跟着颤悠。
\&卫民哥……\&孩子嗓子哑得像破锣,\&他们说要把我家房子充公……\&
周卫民摸出块肉干塞进他手里:\&放心,哥有办法。\&说着推开摇摇欲坠的房门,霉味混着樟脑味直冲鼻腔。那个雕花樟木箱果然还在,锁头被公安撬得歪歪斜斜。
周卫民心头大定。他故意提高嗓门:\&棒梗,把这些粮票都收起来!等你妈回来……\&孩子眼睛猛地亮了,手忙脚乱地整理散落的票据。
\&卫民啊,你这是……\&易中海跟着进来,看见满床狼藉直皱眉。
\&一大爷,这些粮票都是证据,得保存好。\&周卫民说得煞有介事,\&再者说,贾张氏倒卖的是粮票,可这些霉米怎么处理?总不能让国家受损失吧?\&
三大爷突然凑过来:\&卫民啊,你那些腊肠方子……\&他搓着手,算盘珠子在袖子里硌得慌,\&要是能用这些陈米……\&
周卫民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:\&我正想跟您几位商量呢。昨儿系统提示,用这些霉米加上老粮票,能做出怀旧版的'票证腊肠'。咱们把腊肠卖给那些老国营厂的职工,既处理了霉米,又能给贾家退赃的钱。\&
二大爷的烟袋锅子停在半空:\&这能行?\&
\&怎么不行?\&周卫民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,\&昨儿试做的样品,您尝尝。\&
易中海接过腊肠咬了一口,眼睛突然瞪圆了:\&这味道……跟五八年供应站卖的那批苏式红肠一模一样!\&
三大爷忙不迭也咬了一截,嚼着嚼着算盘珠子都掉了:\&卫民啊,这要是量产……\&