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抬头,只见三架墨绿色直升机正呈品字形逼近。机身上漆着鲜红的五角星,螺旋桨搅动的气流吹得槐树枝叶哗哗作响。
陈雪茹突然挡在周卫民身前,她手里还攥着擀面杖,辫子被气流吹得散开:\&你们凭什么抓人!卫民哥是街道办特批的武术指导!\&
白大褂皱眉:\&你……\&
\&它是我宗门灵根。\&周卫民指尖轻叩树干,槐树突然沙沙作响,枝叶间垂下几颗晶莹的果实,\&这些灵果,就当见面礼。\&
白大褂盯着果实看了三秒,突然摘下眼镜哈气擦拭:\&小张,拿保温箱来。\&他转身时,周卫民分明看见他后颈处有个八卦纹身。
\&成了。\&周卫民将焕然一新的龙头装回墙面,水流冲出时在阳光下折射出银色光泽。陈雪茹瞪圆了杏眼,手指刚要触碰就被他握住:\&小心冻手。\&
\&卫民啊,这水怎么是温的?\&三大爷阎埠贵举着搪瓷缸子凑过来,镜片后的小眼睛精光直冒。周卫民暗笑,方才顺手融合了太阳能板,这会儿水管里循环的正是屋顶收集的热水。
\&许是日头晒的。\&他云淡风轻地揭过,余光瞥见易中海拄着拐杖从正房出来,花白胡子抖了抖:\&胡闹!大冬天的哪来的日头晒水?\&
\&看准喽!\&他突然暴喝,一记劈山掌劈在青石板上,裂纹如蛛网般蔓延。孩子们倒吸冷气,唯独棒梗撇嘴:\&周叔,这石头早裂了吧?\&
\&成啊。\&周卫民收势起身,带起的风掀动她鬓边碎发,\&不过得加钱,上次那帮小子把我祖传药酒顺走了三瓶。\&
\&同志,这桃酥缺斤少两!\&穿皮夹克的青年拍着马粪纸包,金牙在昏暗灯光下闪得刺眼。陈雪茹接过戥子一称,脸色煞白——分明少了二两。
\&不可能,我亲手包的……\&她话音未落,青年突然抓住她手腕:\&走,跟我去工商所说道说道!\&
\&放手!\&斜刺里伸出只手钳住对方,周卫民不知何时出现在柜台后。他今天穿了件军大衣,融合了防弹纤维的布料在拉扯中发出细微嗡鸣。
\&卫民啊,你这肉票哪来的?\&阎埠贵镜片泛着绿光,\&上月配额可早用完了。\&
\&系统融合的。\&周卫民心说,面上却笑嘻嘻:\&三大爷,要不您闻闻?保证是正经猪肉味。\&
陈雪茹从厨房探出头,围裙上沾着面粉:\&卫民,来搭把手!\&他刚转身,后襟就被老人拽住:\&等等!这肉票……\&
\&三大爷!\&易中海拄着拐杖出现,\&大过年的别较真,小周还能偷鸡摸狗不成?\&说着将酒盅往桌上一墩,\&过来陪老头子喝两盅!\&
酒过三巡,二大爷突然拍案而起:\&老易你偏心!凭啥让周卫民坐上首?\&话音未落,周卫民突然将酒盅倒扣在桌上。众人正要劝,却见他指尖在桌面轻叩,酒液竟凝成朵朵冰花。
\&二大爷,我敬您。\&他端起冰花递过去,寒气在掌心氤氲成雾。二大爷哆嗦着手接过,酒液入口却温热如常,惊得筷子都掉在地上。
\&周师傅在家吗?\&裹着军大衣的男人探头,帽檐积雪簌簌而落,\&我是体校的,想请您去当教练!\&
\&三位要收过路费?\&周卫民踩着满地玻璃碴子往前走,军勾皮靴碾碎冰壳的声音让红毛衣后颈发凉,\&知道这条街归谁管吗?\&
\&你算老几……啊!\&红毛衣刚要挥酒瓶,突然感觉手腕像被铁钳箍住。周卫民左手如毒蛇探穴,指尖在对方肘关节一按一扭,酒瓶倒转着捅进他嘴里。另外两人刚要扑上来,周卫民右肩突然塌陷,整条脊椎像绷紧的弓弦——八极拳贴山靠!
\&砰!\&
红毛衣像被火车头撞中,直接飞出三米砸在搪瓷脸盆堆上。周卫民右手不知何时多了把黑市弄来的蝴蝶刀,刀花在剩下两人眼前绽开,刀背\&啪\&地抽在黄毛太阳穴,后者白眼一翻瘫软在地。
\&一大爷,您闻。\&周卫民突然伸手在老人面前摊开,易中海抽了抽鼻子,混着雪花膏的铁锈味让他瞳孔微缩——这是八极拳特有的血气翻涌迹象。
\&您上个月风湿发作,是二丫头半夜背您去的医院吧?\&周卫民突然转换话题,从兜里掏出个粗陶罐,\&我师父留下的虎骨追风膏,您拿回去用火燎化了敷膝盖。\&
易中海手一抖,罐子差点摔了。这小子怎么知道自己大孙女半夜帮忙的事?他咳嗽两声:\&那什么,三大爷说他家玻璃该换了……\&
\&明儿我让徒弟送六块钢化玻璃来。\&周卫民笑着接过话头,余光瞥见阎埠贵鬼鬼祟祟在影壁后探头,\&三大爷,听说您外甥想考体校?我师兄在体工队当教练。\&
阎埠贵\&噌\&地窜出来,老花镜滑到鼻尖:\&卫民啊,三大爷这儿有瓶八五年茅台……\&
\&您留着给三大妈泡药酒吧。\&周卫民摆摆手,突然压低声音,\&不过要是我听说谁在街道办说闲话……\&他指尖在青砖上轻轻一划,三道深达半寸的指痕让两位大爷同时咽了口唾沫。
周卫民把雕成牡丹花的胡萝卜摆进汤盅,转头对陈雪茹眨眨眼:\&雪茹姐,劳驾帮我看会儿火。\&他解下围裙时,后厨众人突然感觉温度骤降——那件洗得发白的工装背心下,八块腹肌像钢板一样隆起。
\&八极拳,贴身短打。\&周卫民像扔麻袋般把人掼在地上,突然听见\&咔嗒\&上膛声。他头也不回地后撤半步,两根手指从后腰夹出枚硬币,\&叮\&地弹在十点钟方向的房梁上。
深夜胡同,周卫民踩着积雪往家走,系统突然发出尖锐警报。他猛地后仰,三棱军刺擦着鼻尖掠过,雪地上赫然插着七枚透骨钉。
\&八极门的小崽子,拿命来!\&阴恻恻的笑声中,五个黑影从房顶跃下。周卫民突然甩出腰间软鞭,鞭梢缠住路灯杆子,整个人腾空而起——正是刚融合的武当梯云纵!
\&他在上面!\&下方传来惊呼,周卫民却借着月光看清了领头人的脸——竟是白日那个日本人的师父!他突然松手坠落,在敌人举刀瞬间,右手并指如刀戳进对方天灵盖。
\&砰!\&
尸体倒地声惊醒了四合院,易中海举着手电筒冲出来时,正看见周卫民踩着血泊往前走,军大衣下摆还在滴血。\&卫民!你受伤了?\&
\&不是我的血。\&周卫民突然踉跄一下,陈雪茹从后面扶住他,触手一片濡湿。借着手电光,她看见周卫民后腰插着半截断刀,伤口周围却泛着诡异的青黑色。
\&周师傅可是有真功夫的。\&陈雪茹从月洞门外袅袅婷婷走进来,碎花衬衫下摆扎进军绿裤腰里,两根麻花辫垂在胸前,\&人家昨儿单手劈开八块红砖,您行吗?\&她说话时眼睛亮晶晶的,手里竹编食盒飘出股红糖芝麻的甜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