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盘没有争论。他只点了点头,回到场上时却不再照着战术板上的布置走,而是一次次用行动证明他对局势的把控力。他主动贴防对方的得分后卫,虽然身体对抗不占优,但每一次逼迫都精准卡在传球点前后。几次干扰成功切断了对方的推进节奏。
而进攻端,他不再等待传球,而是自己运球推进,突破吸引后传给外线射手,又一次一次地切入,用自己的跑动牵扯防守,为队友制造空位。
慢慢的,队友开始相信他了。原先不肯听他指挥的那个控卫也开始配合他的节奏,不再争抢球权。
第四节最后两分钟,他们终于追平比分,最后在苏盘的助攻下,赢下了逆转一分。
走下场时,那个控卫走到他面前,咧嘴笑了,“你小子,真能耐。”
苏盘只是淡淡地笑了笑,没说话。他的腿在发抖,汗水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湿透了背,他感到一种深深的疲惫正在身体里蔓延,像钝刀一样刮着肌肉和骨骼。
他知道还有一场。
第三场,是傍晚开始的。
落日的光从高窗投下来,把整个训练馆染成深橘色。气温比中午时稍低了一些,但空气里却弥漫着一种沉重的气息。
这一场,是淘汰赛。
获胜的小组将直接晋级下一轮,而失败者,将就此告别。
苏盘的脚踝在第二场对抗中轻微扭了一下。他没有告诉任何人,只是用绷带缠紧,然后咬着牙换上新的球衣,站到了球场中央。
这一次的对手,是整个训练营里呼声最高的小组。那个组的核心是一名控球前锋,身高臂展极佳,投篮稳定,而且具备极强的突破能力。他的名字在营里几乎成了“要避免单防”的代名词。
比赛开始后,对方迅速建立起领先优势。那位控球前锋几次从三分线外急停出手,手感极热。苏盘所在的队伍被打得有些乱。
“我们没机会。”有人低声抱怨。
苏盘听到了。他站在场边调整呼吸,脚踝的疼痛像刀在搅拌。他咬了咬牙,把队员们拉到一起,“别慌。听我说,我们把对方节奏拖慢,他们喜欢快打快,我们就反着来。所有人,防守强度拉满,交叉换防,三秒区堵死。”
“能行吗?”有人问。
“必须行。”苏盘眼神冷静,声音却像一颗定心丸。
后半段开始时,他用极慢的推进节奏拖延时间,几次配合后拉出投篮空位。他的三分虽然不多,但足够精准。一次、两次,他连续得分,对手的节奏被打乱,开始犯错。
对方的核心开始急了,强突一次,苏盘早早卡位,造成了进攻犯规。
观众席响起了一声轻微的鼓掌声。
苏盘咬着牙撑着,每一个回合都仿佛是在燃烧生命。脚踝越来越沉,像是拴了铅球。最后两分钟,他们还落后四分。他一次高速突破,脚下发力的瞬间,剧痛袭来,几乎让他失去重心。但他仍硬生生压住身体的惯性,冲入禁区,在空中一个回头望月传球送出。
“进了!”场边有人惊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