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站在中圈边上，四周其他组合已经分散开，谁也不会来打扰。地板下的反震被鞋底一点点唤醒，节奏像是打鼓的前奏，轻轻敲击着他们的脚踝。

“想怎么练？”苏盘把球抛给齐御。

“你来防我一节，等我适应后我来防你。”齐御眼神透着认真，那种年少气盛的认真，像一把刀还没磨亮，但已经敢架在石上。

苏盘点点头，“行。”

齐御持球，身形压低，他的动作并不张扬，也不花哨，明显是经过基础训练打底的风格。他试着用一个虚晃骗开防线，但苏盘一步未动，视线稳稳锁在他的腰部。

“别试虚晃，我看的是重心，不是你的眼睛。”苏盘淡声提醒。

齐御面色微变，但也不气馁，改用身体顶了一下，试图借力突破。可刚一挤到苏盘胸口，他像撞到了一堵墙，那种对抗上的差距让他整个重心一瞬间被弹开，球也在拍地时失了控。

苏盘一手探出，把球拨走，轻巧得像拿走一张纸。

“你力量不够，就别想着靠身子过人。”他把球扔回去，目光直视齐御，“靠速度，靠角度，你这双脚可比你那点肌肉要管用多了。”

齐御接过球，没有急着再攻。他站在原地，低头想了几秒，然后忽然换了手运球，做出一个从未在校队训练中出现过的角度突破，步伐飘忽，球贴地极低，像蛇滑过水面，悄然切入。

苏盘一惊。这小子是藏招了。

但他没有慌，脚下一挪，身形转瞬跟上，再次将突破封住。

齐御没停，球一拉，身体转半圈，借一个后撤步拉开距离，跳投出手。

球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，砰的一声擦板入网。

“好球。”苏盘笑了笑，伸手接住回弹的球，“你以前是街头打的？”

齐御点点头，汗珠在额角闪着光，“练过，但也被打得够惨。”

“难怪你动作带点野。”苏盘挑眉，“继续。”

接下来十几分钟里，两人你来我往，苏盘收了一点强度，但每一次对抗都真实无比。他故意在齐御做得好的时候打断他的节奏，也在他投篮时突然提高干扰，逼迫他用出更多技巧。

齐御满身是汗，气喘如牛，但眼神越来越亮。他清楚自己在跟一个真正的强者打，而不是在做象征性的训练。

“该你防了。”苏盘轻轻拍着球，站在三分线外，“准备好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