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哟，你还会做饭？”阿辰走进来，带着汗水未干的少年气息，“我还以为你每天就靠能量棒活着。”

苏盘没说话，只是用手指弹了弹桌上的另一个三明治：“想吃的话，这个给你留的。”

阿辰笑着坐下，毫不客气地拿起：“你居然记得我中午都没吃饭……你这人，嘴上不说，倒挺细心。”

苏盘瞥了他一眼，语气淡淡：“你今天上篮三次，脚步都有点太快了。不是加速快，是心太急了。”

阿辰顿了顿，沉默几秒才咬下一口三明治，咀嚼中满脸满足：“唔，好吃。你不去做体能教练可惜了。”

苏盘没回应，低头继续吃。他其实在思考。

阿辰今天的表现虽有亮点，但那股初生牛犊的冲劲，容易失控。他记得那个失误后阿辰的懊恼眼神，还有那个略显烦躁地甩手动作——那不只是技术问题，是心理的问题，是节奏与冷静的缺失。而自己呢？他上篮成功，却也不满意，因为他知道自己那一刻也被环境影响了，动作不够自然，是硬撑出来的胜利，不是本能流动的美感。

“你有没有觉得……”苏盘忽然开口，语调低缓，“我们现在打得像是陷在泥里。每一步都像有人盯着，哪怕我们拼命努力，也总觉得有人随时会伸手拉你一把下来。”

阿辰愣住，看着他，咀嚼也停了几秒。

“你说的是……裁判？”

“我不想提他。”苏盘语气更冷，“但你也看到了，我们每次反攻，总有人出事。一次是你冲刺，肩膀被撞没响哨；一次是我突破，对方手已经抓我胳膊，也没反应。”

阿辰咬牙：“他跟对面那几个家伙熟，我听队里有人说过。这种事，谁都不敢明说，但谁都知道。”

苏盘点点头，眼神里多了一层冷静中的锋锐：“我不是怕他们。我只是讨厌那种心里明明知道你比他强，却还要接受被压一头的感觉。”

阿辰沉默地看着他，忽然觉得面前的苏盘不是那个总在球场上冷静传球的家伙，而是个有棱有角、有锋利情绪的真实人。他第一次意识到，苏盘的沉默，不是软弱，而是压抑，是蓄力。

“那我们怎么办？”阿辰问。

苏盘慢慢把三明治吃完，擦了擦嘴角，起身走到窗前。外头夜色沉沉，场馆的灯光依旧亮着，一些晚练的球员还在独自投篮，篮球砸在地上的声音，在寂静中清晰得像鼓点。

“我们打我们的，不要打他们的比赛。”苏盘的声音里有种异样的坚定，“他们希望我们急，咬钩，犯规，乱了节奏。可我们不能。”